7.31.2009

大地、生命與愛戀 -- 黃步青個展


大地、生命與愛戀
黃步青個展
LAND,LIFE & LOVE
BUH-CHING HWANG’S INSTALLATION

展覽日期:7/25-9/20/2009
開幕:8/1 3:00pm
展覽地點:金枝藝術 苗栗縣苑裡鎮新復里4鄰41-3號
電話:037-864858 / 0939739787
參觀時間:1:00-6:00 pm (請來電預約參觀)
參考網址:
http://picasaweb.google.com/jinzhihbc/



黃步青曾於1999年以蒺藜子裝置作品<野宴>代表台灣參展第44屆威尼斯雙年展台灣館,隔年亦以該蒺藜子作品參展上海雙年展。今年觀眾可大飽眼福,在大約140坪的挑高空間中,黃步青一展身手,再度以蒺藜子於金枝現場空間內呈現巨大的自畫像,並從自畫像中拉出上百條沾滿蒺藜子的棉線,相當震懾人心。

種子一直都是黃步青鍾愛取用的媒材,那象徵著一部份的死亡以及一部份的再生。在等待著死去以及釀著再生的過程裡,有著混沌又新鮮的力量;正如黃步青的作品一般,又巨大又細膩。

個展現場除了裝置以及一件大型裝置之外,也特別展出黃步青的早期作品,這些早期作品的媒材為素描與油畫。雖然是接近30年前的作品,今天看來仍然相當具有當代性。而在畫面與技法的處理上也揭示了藝術家往後朝向裝置藝術發展的方向。

5.20.2009

陳介一簡歷






陳介一

1966 生於台灣嘉義

個展
1996. 采石藝術中心 嘉義
1998. 東海大學藝術中心 台中
1999. 國立清華大學藝術中心 新竹
1999. 靜宜大學藝術中心 台中
2000. 台中港區藝術館 台中
2002. Sevilla 市政府畫廊 西班牙. 塞維亞
2003. Carmona市政府畫廊 西班牙. 加爾摩納
2007 東海大學藝術中心 台中
2009 金枝藝術 苗栗苑裡

聯展
1998. 塞內加爾 .達卡-「第二屆國際青年藝術造型聯展」
1999. 台北-大未來畫廊 「入-Zoo 聯展」
2001. 西班牙.塞維亞-烏拉圭館Pabellon Uruguay. Sevilla. Spain
2001. 西班牙.塞維亞藝術學院畫廊Facultad de Bellas Artes Sala de Exposiones. Sevilla. Spain
2001. 西班牙.塞維亞環保署畫廊 Corredor Verde del Cuadiamar. Sevilla. Spain
2002. 西班牙.塞維亞藝術學院畫廊 Facultad de Bellas Artes Sala de Exposiones. Sevilla. Spain
2002. 嘉義文化中心 「西班牙與台灣畫家聯展」
2003. 西班牙.塞維亞Galeria Manuela Talaverano畫廊「紅沙發聯展」 Sevilla. Spain
2003. 嘉義鐵道倉庫-「異時-在地」台中←→「嘉義鐵道倉庫交流展」
2003. 高雄國際貨櫃藝術節
2005. 東海大學藝術中心 台北師範大學 師大畫廊-「人文閱讀」
2005. 嘉義鐵道倉庫-「台灣-西班牙 藝秧藝漾優」
2005 韓國光州 台灣藝術家「愛之維谷-台灣當代繪畫的迴旋曲式」
2005 台中國美館 台灣藝術家「愛之維谷-台灣當代繪畫的迴旋曲式」
2005 台北國立台北藝術大學 台灣藝術家「愛之維谷-台灣當代繪畫的迴旋曲式」
2005 廈門大學藝術學院美術館 「台灣東海大學美術系教師作品聯展」
2006 嘉義博物館「黑木靜色」聯展
2006 台中文英館「黑木靜色」聯展
2006 嘉義博物館「百號油畫大展」
2007 台中月臨畫廊「玩花樣」
2008 西班牙哥多華Artágora「視覺平行Miradas paralelas」
2008 西班牙哥多華「Mateo Inurria」畫廊「視覺平行Miradas paralelas」
2008 西班牙SEVILLA 「視覺平行Miradas paralelas」
2008 嘉義博物館「視覺平行Miradas paralelas」
2008 台北大趨勢畫廊「我未曾離去-繪畫之離騷」
2009 紐約Bridge藝術博覽會

經歷
1984-1988.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系
1990-2004. 國立嘉義高中美術班專任老師
1996-1998. 私立東海大學美術系研究所
1998-2000. 國立嘉義大學兼任講師
2003. 西班牙塞維亞大學藝術學院博士候選人
2004-2008. 東海大學兼任講師
2006-2008 雲林科技大學兼任講師

獎項
1987.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系展油畫第三名
1988.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畢業展油畫第一名 水彩第三名
1992. 台北國際版畫素描雙聯展
1993. 第六屆台北國際版畫素描雙聯展













Chen Chieh-Yi

1966 Born in ChiaYi, Taiwan
1984-1988 B.F.A Department of Fine Arts,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
1996-1998 M.F.A Department of Fine Arts, TungHai University
1998-2000 Adjunct Instructor of National Chaiyi University
2003 Dr. Candidate at Facultad de Bellas Artes, Sevilla, Spain



SELECTED SOLO EXHIBITION

2009 JIN-ZHI gallery, Yuanli, Miaoli
2007 TungHai University Art Center, Taichung, Taiwan
2003 Galeria del Ayuntamiento en Carmona, Carmona, Spain
2002 Galeria del Ayuntamiento en Sevilla, Sevilla, Spain
2000 Taichung County Seaport Art Center, Taichung, Taiwan
1999 Providence University Art Center, Taichung, Taiwan
1999 National Tsing Hua University Art Center, Hsinchu, Taiwan
1998 TungHai University art Center, Taichung, Taiwan
1996 Tsai-Shih Art Center, ChiaYi, Taiwan


SELECTED GROUP EXHIBITION

2009 ´´Bridge New York-Art Fair``, New York, US
2008 ´´ Never Walk Away-Painting´s LiSao``, Main Trend Gallery, Taipei, Taiwan
2008 ´´Mirada Paralelas``, Sevilla, Spain
2008 ´´Mirada Paralelas``, Cordoba, Spain
2008 ´´Mirada Paralelas``, ChiaYi Municipal Museum, Chiayi, Taiwan
2007 ´´Taiwan-Sapin Printmaking Group Exhibition``, Artágora, Spain
2006 ´´100F Oil Painting Group Exhition``, ChiaYi Municipal Museum, Chiayi, Taiwan
2005 ´´Group Exhibition of Professor of Fine Arts of TungHai Univesity``, Art Collage of Xiamen University Museum, Xiamen ,China
2005 ´´ Scylla and Charybdis in Love-The Challenges Facing Contemporary Taiwanese Artists``, National Taiwan Museum of Fine Art, TaiChung, Taiwan
2004 ´´ Scylla and Charybdis in Love-The Challenges Facing Contemporary Taiwanese Artists``, Gwangju Art Museum, Gwangju, Korea
2003 ´´Asynchronism in Local``, Stock 20, Taichung,-Chiayi village of Railway Art Chiayi, Taiwan
2003 ´´ Red Couch``, Galeria Manuela Talaverano, Sevilla, Spain
2002 Facultad de Bellas Artes sala de Exposiciones, Sevilla, Spain
2001 Corredor Verde del Cuadiamar, Sevilla, Spain
2001 Facultad de Bellas Artes sala de Exposiciones, Sevilla, Spain
2001 Pabellon Uruguay, Sevilla, Sapin
1999 ´´Entry-Zoo``, Lin-Keng Gallery, Taipei, Taiwan


Award

1987 Oil Painting in the exhibition of department of Fine Arts of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 / The 3rd Prize
1988 Oil painting Section/ 1st Prize, Water Color Section/3rd Prize in the Exhibition of Graduation of Department of Fine Arts of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
1992 International Biennial Print and Drawing Exhibition R.O.C/ Selected
1993 The 6th International Biennial Print and Drawing Exhibition R.O.C/ Selected

反機心的真趣-讀陳介一的創作


反機心的真趣--讀陳介一的創作
◎張正霖

一.
介一住在北回歸線穿越的嘉義,熱情的島嶼南部,我總覺得他之所以居住在那裏,與他的人格特質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呼應。2009年春天,我才會到了南方,到工作室尋訪他。
在訪談過程中,他告訴筆者:「在落款處的『彈甲一』,就是我」,那是藝術家姓名有意思的台語發音。介一也不斷告訴著我,他的創作,要在直覺與幽默中,找到藝術裏令人觀之躍動的 ── 真。
這個字,我認為,若作為描繪他的創作時一個核心的形容詞,應該不算牽強。但這個字,對他卻同時也是個動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讀介一的「五十點」創作論述,可為一證,存真,對他而言,似乎總與躍動、難以靜止、不願被框限有密切關聯。從這點說,介一是不願靜止的,或難以停下來去變動、感受和思考的,而這正是許多優秀藝術家的必備質地,因為動,因為敏感的神經和浪漫,世界對他們就像是個幻化不居的奇異風景,挑動著眼睛、感官和心靈。




二.
但也因為世界的變化無定,使得作品經常必須在新奇有趣(幽默),與某種悲傷中拉扯,或者說交織在兩者之間,對創作者的主體而言,世界正因她的快速變化,而顯得如此新奇、刺激,另一方面,卻也因為同樣的原因,主體總必須面對世界在如此快速解構中不停消逝的傷感,沒什麼能長久吸引著我們的藝術家,可以想像在這種生存方式中,伴隨的強烈無聊感。此處,之所以提及這點,與我對介一畫作的最初印象有關,似乎在他的作品中藏著更深刻的哀傷氣質和虛無,從這點想,我便可以體會到。無獨有偶,介一第一次較系統地爬梳自己的創作,即他的碩士論文(1998),主題便是幽默表現手法後的悲劇性格 ── 幽默的最大意義,似乎正在於它凸顯出一個不能跨越的紅線 - 當這條線被跨越後,我們便會發現世界變化不居的背後,意義的空無和寂寥。或者,我們尚可換過來這麼說,這個世界之所以充滿意義和幽默,對介一而言,是他的意志所賦予的,而他也始終堅持著這點,不允許任何人對此否認,因此,對他而言,創作,總是為了自身的。也因此,我們可以在他的作品與自述中清楚意識到、閱讀到,他的創作,始終是為了自己的。他並未預設要邀請任何人成為觀者。


三.
始終為著自己的創作,未曾預設任何人成為觀者,使得介一的繪畫,不曾刻意形塑一個清楚的主軸(或者說不為溝通與詮釋而做),更精確地說,他的創作所塑造出的空間,就像是座舞台,舞台上有著聚光般的焦點和張力,卻只有一個獨舞者,就是藝術家自身。介一在這座舞台上,實踐著他屬意的方法論,或者說,他努力地讓所有清晰的方法論取向,永遠難產;他盼望著一種不見機心的自然的創作。這樣的風格取徑,某部分成因也與他的氣質和天性有關吧。所以,如介一告訴筆者,他的繪畫,並不特別打草稿,也不預設作品最後的呈現樣貌,他只在創作過程中,按照直覺與跳動的思維,讓畫面自然成形,其中,充滿有機且生趣盎然的過程,正像介一說到:每當畫到一個時候,畫中正在變化中的物體,就會自己「轉彎」。所謂轉變,指由一種造型,轉向另一種造型,如由手、轉為鳥、轉為餐桌,再轉為其他可能相互連結的形式。這一切,就像是由一個因緣種子中長成的魔術般的造型大樹。那麼,若我們過度執著地要去「按圖索驥」的解答介一畫作中不同人、事物的「真正/單一」意義時,反而像是落入了一個自我拘泥的過度詮釋遊戲中了,將遠離了他創作最有趣的部份,顯得徒勞又可笑。

造型上自動變化的特徵,關於此點,介一還曾轉借超現實主義的「自動性技法」概念來捕捉它,固然,我並不認為他的繪畫是在試圖實現Andre Breton所謂的「純粹心靈之無意識行為」(pure psychic automatism),但他的作品,確實在有意無意之間,充滿著藉自由聯想而讓物象本身自由奔馳的況味。此外,介一作品的另一個特徵,也確實加深了他的繪畫中想像力奔放的特徵,亦即他對「無盡頭的思考」(The endless thinking)模式的偏好,在他的畫作中,無論油彩、壓克力,或者較晚近採納的水墨媒材,裡頭的山、水、空間、景物、人物、動物或樹木等形象,其實是(不斷地)交錯變化生出的產物,而在展示空間中,所呈現在觀者眼前的,其實只是「暫時的結局」(temporary end)罷了,我們千萬不要誤以為這就是某件作品的最終曲。




四.
自由聯想與無盡頭的思考,還有劇場及舞台燈光效果般的作品空間感,以及某種特殊的幽默與冷眼犀利等特質,構成了介一藝術風格的梗概,或許我們還可以在加上「遊戲的意志」一項,創作是一場不斷進行的遊戲,當無趣時,就必須停止,「改頭換面」。這樣的創作主軸,我認為在他大學時代的油畫裏,便已存在。在當時的作品中,玩偶般的簡潔化(圓潤體型的)戲劇造型人物,畫面中的人物、動物與景物等視覺物件的關聯,看似存在某種特殊的關聯性,讓人忍不住去觀看、去窺探作者的意圖,或去品嚐其中許多饒富人性趣味的指涉,甚至去進行完型心理學般的意義連結過程,但事實上,在這些物件之間,是不存在任何邏輯性關聯的,它們之中或許確實存在某些「秩序」,卻是夢境般的秩序,本質上是反(一般)邏輯的,介一作品中這些眾多物件和符號,即被以不合一般邏輯的方式安置和排列(技法上則趨向半具象),卻因此產生出某種真相與幻象混淆的新圖像,將創作者意識到的現實世界,以及他內心中的本能與潛意識等難被具體符號化的經驗,巧妙地融合了起來。

這樣因反邏輯性所產生的種種符號/意指流動的趣味和特殊面貌,在介一的壓克力與水墨作品中仍然延續著。介一開始大量使用壓克力媒材,應是在他研究所的階段,壓克力的水溶快乾性質,確實更能符合他自由聯想、揮灑的創作偏好。這裡,我們很難忽視作畫的速度,在介一創作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他告訴筆者,即便如100號大小的作品,也經常會在不超過30分鐘的時間內完成。而這樣的繪畫速度,藝術家透露著某種不願究竟的特殊意圖,而過度的「究竟」,對介一而言,似乎是與藝術的質地相互違背的。介一自己的描繪方式,可能更為傳神,他把創作的過程比喻為靠近懸崖,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最大可能的逼近懸崖(這是一場刺激的冒險不是嗎),然後敏銳地停止,「轉彎」向另一種造型作為新出路,換言之,「過頭」的創作只會帶來一場藝術上的災難,造成美學上的困局。至於何時逼近懸崖,又如何判斷懸崖邊界已經到達了,介一回答是,我能清楚地意識到那一步的來臨。換言之,存在於藝術家的機敏主體中。

不願過度究竟的特質,也使得他在進行不同媒材的系列創作時,作品數量經常不會超過10張,探索時間也常不超過一個月。更重要的是,在探索的過程中,介一總會在看似疏懶卻又熱情的姿態裏,或說嘗試在「遷想妙得」之間,企圖捕捉到某個「梗」(我更偏好用畫面中的「刺點」去指稱之)。這個「梗」,經常會成功地創造出反一般認知邏輯的意象,若連結上段的討論,「梗」的出現其實就是懸崖已至、「轉彎」出現的象徵,由此,畫面空間的意涵與既有造型語彙被整個逆反。我認為,介一在從西班牙回國後所做的「粉紅荒原中的米老鼠」的作品,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另一個好例子,則是某作中出現的,彷彿是在斑馬線上剖開的西瓜中帶著小丑長相的聖母。米老鼠與小丑長相的聖母等符號,似乎都不會出現在畫面中的那個空間之中,寂寥的荒原與歡樂意涵的「Mickey Mouse」、俗世不堪的城市馬路與神聖的聖母像,似乎不是同一個符號範疇中的事物,而介一的創作,也在如此意義反差極高、邏輯衝突性極高的情況下,為觀者開創出了新的認知模式,幽默便來自於斯,意趣來自於斯,但世界的分裂、不安定特質,和由於不安定所牽連出的伏流般的哀傷況味,亦來自於斯。但卻在我體會著介一作品中的哀傷感時,耳邊卻同時響起他的話:「我喜歡畫可愛的東西」,兩者間竟也不相違背。如此思索,感傷與輕鬆,虛無與熱情,幽默與暴力…,等等看似矛盾的事物和性格,我深深覺得其實都存在於介一身上,而這也成為了他創作的驅力和源泉。[1]

五.
在訪談中,幾次介一都與我談及了禪宗。這裡,並非指宗教上的意義,而是指某種創作的狀態:把意義、意涵與指涉的關聯性考量,全予以摒除,讓直覺躍然的活動和呈現自己。我能體會介一在提及這些創作狀況時所指的事物,那種渴望純粹的審美過程;但另一方面,我卻也感到,當人放諸於直覺或直觀進行創作或思維時,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否也將以最大的熱情,來旁觀這個世界,我是說,最純粹的遊戲心情,最具有主體性的創作狀態,是否即意謂著,我們身邊所有的事物,都將成為我們意志與想像的承載之物。我想,介一具有夢境氛圍的創作,就顯露出這樣的樣貌,他憑直覺創造了一個充滿樂趣的夢境,但在這個夢境中,卻也散發出了某種寒意,創作者念茲在茲的是藉著繪畫,「任性而為」地述說出對世界的欲望和想像,世界是為了主體的心靈、意志而存在的,繪畫語彙的使用與流變也只為此而來,而非為了觀者的眼睛。由此思量,反機心所創造的真趣,在自在與存真之間,同時也可能是殘酷無比的,這卻也是人性的寫照吧,人性裏那靈魂主軸般的自我,原就充滿著各式各樣現實與想像的痕跡,卻又充滿著各種意義創造上的可能。在真實與虛構之間,介一的創作,相信正為我們開啟了一扇望見人性痕跡與多元意義發生的景窗。







[1] 此外,關於他的水墨,簡潔地說,我認為,確實打開了一種很特殊的意象,並且也因為水墨的媒材特性,更使得介一能夠進行想像力的揮灑。水墨原本不是他常親近或思考的媒材,大約在西班牙留學期間,旅歐的生活,幫助他重新觀照了自身的文化,水墨才成為他經常思索、體驗的對象。但介一的水墨比許多創作者更為自在,更能「鬆」,他自然地納入了不同元素,並讓它們與傳統的林木筆法與山石皴法相互融合,還隨機地寫下許多意味盎然的題詞和落款。整體畫面結構有時紛亂無章,卻在無心機間顯得生動有致,呈現出某種現代的可視、可遊、可居之感。



【米老鼠的一生】 陳介一個展

米老鼠的一生 陳介一個展
MEMORIES OF MICKEY CHIEH-YI CHEN ’s Solo Exhibition
2009.5.16-7.5
草坪啤酒開幕日Beers opening:2009.5.16 (六) 3:00 pm

金枝藝術JIN-ZHI GALLERY
苗栗縣苑裡鎮新復里4鄰41-3號
NO.41-3,SINFU VILLAGE,YUANLI TOWNSHIP,MIAOLI COUNTY 358,TAIWAN
T:+886-37-864858
F:+886-37-868078
http://jin-zhigallery.blogspot.com/
hours:1-6 pm (週一休Monday closed)
請來電預約參觀(by appointment)
欲觀賞更多陳介一作品,請至http://picasaweb.google.com/jinzhiccy

1966年生於嘉義的陳介一,不論在畫面經營、繪畫技巧或是美學詮釋上,皆具有紮實的學院訓練與精鍊的基礎。繼師大美術系與東海研究所畢業後,又轉往西班牙塞維亞大學藝術學院深造,並多次於西班牙受當地藝廊邀請參展。
此次在金枝藝術舉辦「米老鼠的一生」之個展,觀眾可全覽陳介一從1992年到2008年的創作發展,作品媒材有油彩、壓克力彩與水墨。
1991年在紙上壓克力彩上的簡化嘗試,便開始了陳介一這一路的簡化試驗:讓純粹的線條更顯出造型的特殊與力道;而在1994年油彩於畫布上的系列作品裡,陳介一在古典技法與畫面上加進了卡漫的語彙,這卡漫的語彙不是當今流行的扁平,而是在肌理、線條與造型上表現量感與結構的紮實。1996年之後其壓克力彩於畫布上的系列作品,可以看到陳介一在快筆中追求更自由卻又保持份量感的結構與調子,該時期的作品可見他向寬廣處探尋與挑戰的活力。2000年陳介一開始使用水墨創作,在一系列的”黑畫”裡構築一個繼簡明又深沉的世界。2004年由西班牙返台之後,開始使用水墨與宣紙在大尺寸的畫面上,趨向更簡化的結構,並且塑造相當新穎、奇異又無厘頭的水墨意境。2006年則發展出「精忠報國」的布上壓克力彩系列作品,提出對歷史解讀的質疑,透過肌理、筆觸與顏色的精準配置,呈現歷史重審的荒涼感。
陳介一的繪畫顯露他不附聲隨流的倨傲骨氣與才華,在本個展「米老鼠的一生」中較能完整地閱讀他一脈的發展,好理解他在繪畫裡所呈現的黑色幽默、古典又反叛的美學以及仍然蘊藏力量的畫面經營。

4.03.2009

A Hymn for a Small Town in a Leisure Mood




by Hsiu-chih,Lo

In contemplating Liang Chi-Ching’s paintings, we find that his twenty-year-long artistic career always waver between two poles : realism and abstraction. It is like the rhythm of a swaying pendulum : upon finishing a realist painting, the artist wavers towards the mental landscape of abstraction. He comes back and forth, several times without ever coming to a pause. The viewer cannot help muttering to him/herself:just why does the artist waver in this way?What is the relation between his realism and his abstraction?
It is more than ten years that I came to know Liang. He always concentrates on the painting practice in the house his parents left him in the small town, Yuanli of Miaoli county. The first vivid impression is the big fish jar at the entrance of his house, which is only to be found in the aquariums, wherein were kept a universe of fish which was so beautiful to the extent of becoming surreal. There were also thick plants and bushes planted on the rooftop. Then there were tea, wine and cigarette, which was necessary for chatting with friends, as well as the secret words written on the wall by him and his brother on whom he depended. Later, in order to focus on the interaction with the nature, he once moved, all by himself, to live on the hills between Yuanli and Sanyi, where there is almost no human presence. To see him, you had to drive across crooked mountain roads, which was not at all easy. I always have a feeling when confronting such an artist and the works he did in recent years : the paintings are like familiar melodies casually hummed, which are filled with the leisure mood of the taste of life in a small town. Even though with much confusion, an observer like me can enjoy the comfortable ambiance therein, just like contemplating the fish world he created.
Some people, including me, would naturally measure Liang’s work in the terms that are popular in the contemporary art and feel it to be quite out of time. This is particularly for those who are familiar with international biennials which they see as representative of contemporary art, they will doubt even more. In the years when the art world is already invaded by installations, videos and new media works, paintings on the easels are not so welcomed. Since Liang continues to paint ‘Taiwan landscape’ and sketches of plants, there is even less what we call the market potential. I ever wrote a text in order to resolve my such confusion. This is how I introduced Liang’s realistic landscape :’Liang depicts Taiwan’s natural things and scenes slowly (almost merely one work per year). In order to concentrate on the interactions with nature, and to paint in tranquility, he retreats up on the hills all alone, where there is hardly any human trace. Fallow and After the Autumn’ are early works of Liang. There is no cattle, farmer or red doors, broken jars : thoses viually charged totemic signs. In his eyes, in the rural village landscape, there are only hills and forests in their tranquility, imbued with a delicate atmosphere. Fallow delicately depicts the village houses in their diversity with a beauty of collage, as well as the crisscross paths between the farms and light poles of different heights. Thus it rather creates a particularly simple realistic beauty and composes secular melodies of a normal village. Figure of Plants I inaugurates Liang’s serial depiction of all kinds of plants in Taiwan. With his superb realistic techniques and exceeding patience, he spent a whole year to finish the work. An obsession close to a struggle with objects depicted, or even to an intertwist of mutual interest, leads to the realization of portraits of banana trees, a familiar plant of the country, in close-ups. Whereas the painting does not seem to have any composition, it is intensely interesting. Figure of Plants II captures the beauty of the lines of the tree’s slender shape through the use of long format. As for Figure of Plants III, it focuses on the expression of the bulk of the Taiwan acacia. We cannot be sure about whether it is a bright sunny day when the Taiwan acacia is dotted with sunlight, or it is the loose impression left after a nocturne visit with yearning, imitating the ancient people who held the candles in their nocturne strolling. What is sure is that Taiwan acacia and banana trees attract Liang to a great extent. His attitude of close observation and concentrated seizure is close to a crash. If we imagine audaciously, we might say that the Taiwan geography documentation Liang created is like homeland love songs impregnated with emotion.


Such is my personal conclusion following the contex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landscape in Taiwan’s art history. I tried to interprete Liang’s work throught the geneology starting from literati’s ink painting of Ming and Ching Dynasty, which was a period for immigration and cultivation, the landscape depiction in the imperialist eye of the Japanese colonial, the nostalogic landscape of the native period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aiwan geography documentation’ after the martial law was abolished. Therefore, I think, apart from the artist’s purpose of ‘releasing emotion by painting landscape’ or of ‘using the landscape to express one’s mood’, there lies another potential attempt closely related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Taiwan geography documentation pertaining to Taiwan’s nationalist land measure.

There are always regular collectors for these realist works by Liang. Since he painted slowly, it is difficult to have even just one painting. It often happens that a painting is still half-done and it is already competed for by the collectors. It is not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the phenomenon : if we follow what I understand as works in the style of Taiwan geography documentation tinted with nationalist measure, it will not only help to ‘know, treasure, praise and construct the special scape and the history of a place in order to form local sentiments and identification, unite the community and thus the collective consciousness of a group of people
’. Further, such works also help greatly in forming the gentry taste(or intellectual taste)of the community. For the elite and intellectuals who always reflect on the base of Taiwan’s local taste, is natural that they cannot be satisfied with the taste of the Seine River or the Mediteranian (the same for other foreign moods). Yet either the Taiwan landscape under the ‘imperialist’ gaze of the Japanese colonial period mingled with a general impressionism or the nostalgic complex of the native period, both naturally possess a kind of regret from not being able to say everything as one wishes. Liang’s work remedies exactly this lack, like the distorted mountain folk songs always in foreign languages and tones which can finally be sung in the native tongue, thus resonate harmoniously with the real daily life. It is only when the songs are sung that one can really release the emotion.

However, how about the abstraction pieces?In fact, from Thoughts of Desire (1995), Interior Landscape (1998) and Interior Figure (1999) to the Follow, Walk soon to be shown in the Jin-Zhi Gallery, the number of Liang’s abstract works exceeds greatly that of his realistic ones. I always understand his such oscillation between the realism and the abstraction in this way:the lines and colors struggling to escape the mission of depicting objects and figures can eventually stretch naturally and flow, as well as transform to become the protagonist of expression ; it is only after the process that the artist can really express his mastering over the painting elements in all freedom and approaches the creation of his original artistic universe. Also, the colors, the lines as well as the light and the space, the aesthetic awareness of which the artist accumulates in his life can be secretly separated from the substantial figure and then stow away into independent elements elaborated in the paintings, and play the main role of that universe. I always believe that the mountain contour over the skyline of my hometown, the expression of the camphor tree’s bulk in front of my gate, the sunlight in the evening sifted through the windowsills, the natural match of colors of the Taiwan acacia’s tiny yellow flowers over the hills, as well as of the blue sky…he natural phenomenon which has not changed much since our childhood, and even other traces of life exert a decisive influence on Liang’s aesthetic awareness. Through a realistic labor in ‘struggle’ and ‘intertwist’ with the natural phenomenon and objects, the elements such as lines, colors, light and space hidden in the phenomenon and the objects surely often appear during the artist’s wake in the night or his subconsciousness, which hover but also seduce the artist’s inspiration.

In Liang Chi-Ching’s artistic universe, the realistic and the abstract are in a dialectic relation as they are the inner side and the outside to one another. Maybe in Follow, Walk, we can glimpse the evening murmur of banana trees, the declaration of the blossoming Taiwan acacia, the lonely secrets of the hedychium coronarium, the elegance dance of the farms in fall, the bamboo bush’s monologue in the morning… So, the homeland melodies that Liang hums, be it artistic mood expressed by means of realism or abstraction, are all filled with the leisure mood of a small town.

淺談梁至青的繪畫世界

展場攝影/鍾順龍

小鎮閑情賦——淺談梁至青的繪畫世界
文/羅秀芝

細觀梁至青的繪畫作品,長達二十餘年的創作歷程始終擺盪在寫實與抽象這兩端之間,彷彿鐘擺的晃蕩韻律般,這廂畫完寫實風景,便晃過來畫畫抽象的心象風景,如此來回數次而不止歇。觀者不免心裡嘀咕:這個藝術家究竟為何如此搖擺?這人的寫實和抽象究竟有何關連?

認識這位一直住在苗栗苑裡小鎮父母親留下來的房子專心畫畫的梁至青,約莫也有十餘年的光陰,最早的鮮明印象就是他家門口那大得像水族館才有的大魚缸養著的美得近乎超現實的魚世界,還有屋頂種植的茂密植物森林,然後就是朋友閒談時少不了的茶和菸酒,以及和他相依為命的弟弟和他在牆上寫下的密語。後來,為了能專心和大自然打交道,他一度獨自搬到苑裡和三義之間幾乎渺無人跡的山上居住,要見他還得開著車行過蜿蜒曲折的山路,著實不太容易。面對這樣的藝術家和他近幾年的作品,老有一種感覺,這些畫就彷彿隨口哼唱的熟悉曲調般,充滿生活滋味的小鎮閑情曲調。旁觀者如我,雖心裡充滿著無數納悶,卻也頗能享受其間的自在氛圍,一如觀看他所營造的魚世界。

有些人,包括我在內,不免以當代藝術的流行語彙來衡量梁至青的作品,而大感其不合時宜。尤其,愈熟悉以世界各大雙年展等大展為代表的所謂當代藝術者,心裡的疑惑便愈趨強烈。在這個藝術圈早已裝置、錄像、新媒體滿天飛的年頭,架上繪畫的確不太討好,梁至青畫的還是「台灣風景」和植物寫生,這就更沒有所謂的國際市場了。我曾經為文嘗試解答過自己心裡的困惑,而這麼介紹過梁至青的寫實風景:「以幾乎一年一件作品的緩慢速度細細刻畫台灣自然物像的梁至青,為了可以專心地和自然打交道以及安靜地作畫,他獨自搬到渺無人跡的山上隱居。〈休耕〉和〈秋后〉是他較早期的作品,沒有水牛、農夫或紅門、破甕這些視覺性強烈的圖騰符號,他眼中的農村景致,只有靜靜的山脈和樹林,瀰漫著一股雅致的氣息。〈休耕〉將風格不一帶著拼湊美感的農村房舍,以及縱橫的阡陌與錯落的電線桿,一一精細描繪,反倒營造出特殊的素樸寫實美感,譜寫了一闕尋常村落的浮世曲調。〈植相I〉開啟了梁至青描繪台灣植物百相的系列。他以精湛的寫實技巧與超人的耐力,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完成這件作品。近乎與描繪物像『纏鬥』的執著,或甚至是相看兩不厭的『廝磨』,成就了特寫式的台灣常見植物香蕉樹的『畫像』。看似未經構圖的畫面,卻十足耐人尋味。〈植相II〉以長條形的畫幅捕捉身形修長的香蕉樹的曲線之美。〈植相III〉則將焦點放在相思樹的軀幹表情。我們並不能確定這究竟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身上灑滿陽光點點的相思樹,抑或是,效法古人秉燭夜遊,打燈夜訪相思留下的風流印象。能確定的是,相思樹和香蕉樹深深吸引著梁至青,他仔細觀察與認真捕捉的態度,近乎迷戀。如果大膽地想像,或許我們可以說,梁至青所做的台灣地誌是深情款款的家鄉情歌。」[1]

這是循著台灣藝術史上風景建構的脈絡所得出的個人結論,我嘗試著從明清移墾時代的文人墨戲、日治時期的帝國之眼的風景描繪、鄉土時期懷舊與鄉愁情結的風景到政治解嚴後的「台灣地誌」的建構這樣的系譜來解讀梁志青的作品。因而,認為除了藝術家個人「藉景寫情」或「以景抒懷」的目的之外,還有一個潛在的意圖,攸關台灣國家主義土地測量的「台灣地誌」的建構。

梁至青這些寫實的作品向來擁有固定的收藏者,由於其作畫速度緩慢,往往一畫難求,經常才畫了一半便被收藏家爭相購藏。這種現象也不難理解,如果,循著我所理解的具有國家主義測量暗示的「台灣地誌」式的作品,既有助於「認識、珍惜、讚揚、建構一個地方的特殊風土景觀及其歷史,以塑造地方情感與認同,凝聚社區以致於族群的集體意識」[2],更進一步推論,這樣的藝術作品,對於型塑這個社群的「仕紳品味」(或菁英知識份子品味)也大有助益。對於時刻以台灣在地品味自省的菁英知識份子而言,自然無法滿足於那些塞納河畔或地中海情調營造的品味(包括其他外來情調亦如是),而日治時期的「帝國之眼」觀視雜夾「外光派」(泛印象派)的台灣風景以及鄉土時期的懷舊情結,皆不免帶有某些無法暢所欲言的遺憾。梁至青的作品,恰好補足了這個缺憾,猶如向來操著外來的語言和曲調所唱的變調山歌,終於可以用自己的母語哼唱一般,和真實的日常生活產生了和諧的共鳴,吟唱之時,方可酣暢抒懷。

然而,那些抽象的作品呢?事實上,從1995年「情慾思維」、1998年的「內景」及至1999年的「心象」,再到即將在金枝藝術展出的「隨‧行」,梁至青抽象作品的數量遠遠超過其寫實的作品。對於他介於寫實與抽象之間的擺盪,我一直這麼理解:那些掙脫物像描繪任務的線條與色彩,終於得以自然伸展與流動並轉變成表現的主角之後,藝術家才能夠真正自由展現其對這些繪畫元素的掌控能力,而著手營造自我原創的藝術世界。並且,藝術家自生活中所累積的色彩與線條乃至於光線和空間等的美學意識,才得以潛離現實實體物像,偷渡成畫面經營的獨立元素,扮演藝術世界裡的主角。我始終相信,家鄉那抹橫在天際線上的山巒線條、家門口那棵樟樹的軀幹表情、黃昏時透過窗戶篩進來的陽光、滿山的相思樹開著小黃花映著藍天的自然配色……這些從小到大沒多大改變的自然景觀,甚至是其他更多的生活遺跡,對型塑梁志青的美學意識,絕對都有著關鍵性的影響,而透過寫實功夫和這些自然物像「纏鬥」、「廝磨」的過程,那些潛藏在物像裡的線條、色彩、光線和空間等等因子,必然經常出現在藝術家午夜夢回之際或潛意識裡,纏繞著也蠱惑著藝術家的靈感。

在梁至青的藝術世界裡,寫實與抽象是相互辯證、互為表裡的關係,也許在「隨‧行」裡,我們可以瞥見香蕉樹的黃昏低語、相思樹的花開宣言、野薑花的寂寞心事、秋日稻田的翩翩舞姿、竹林的清晨獨白……。於是,梁至青所哼唱的家鄉曲調,不管是藉由寫實還是抽象表達的藝術情懷,都充滿著小鎮閑情的情調。
[1] 羅秀芝,《台灣當代美術大系‧議題篇:文化‧殖民》,台北市:文建會,2003年,頁71-75。
[2] 同上註。

2.10.2009

【隨‧行】 梁至青(梁高魁)個展

<隨行026>壓克力彩、美國棉胚布 146x100cm 2007

【隨‧行】
梁至青(梁高魁)個展

2009.2.14-5.3
金枝藝術苗栗縣苑裡鎮新復里4鄰41-3號
037-864858
emmachu2008@gmail.com

開幕:2009.2.14 3:00 pm

苑裡的春天,很愛情。苑裡稻田裡的金枝藝術,將於二月十四日情人節浪漫開幕。
進入春季稻田插秧之前,施肥用的油菜花緊蔟得像擁著情人入懷般的心花怒放;而在情人節當天開幕的梁至青個展,畫面上的繽紛色彩以及流動穿梭的光暈要讓金枝藝術的空間滿溢著令人酥麻的幸福。
睽違四年,繼2004年於成大藝術中心參展寫實油畫聯展之後,梁至青(梁高魁)在這些年來藉著在自然與生活中的體認,凝聚一種隨著心性遊走的專注,累積對於材料屬性與畫面掌握的熟稔,經營著畫面上那些看似隨意的筆觸與光影,這些隨意卻都是在乾溼以及下筆速度控制得宜下的精準結果,那意即這些精準結果是經過遴選淘汰的。看起來的自在,那底下得有著定意在去除與保留之間斷然選擇的絕對。
梁至青出生於苑裡,因著家庭的變故無法在大甲高中畢業接著繼續升學,爾後便在台北從事戲劇與演藝圈的舞台設計與監造的工作。工作多年之後決定選擇心之所向的生活,於是離開台北回到故鄉專職創作;這一待,就似乎離不開這個好山好水的苑裡故鄉。
原名梁高魁的梁至青,在「高魁」時期創作的是一系列的抽象作品,例如從1995年「情慾思維」到1998年的「內景」,及至1999年的「心象」。在2004年的寫實聯展裡正式以現名「梁至青」面世。問他為什麼改名字,藝術家沒多解釋什麼,看著他從過去隱含許多糾結的抽象作品直到現在畫面上的清澈,或許在這樣的輕盈裡可以猜得也許「高魁」這個名字對藝術家而言的確沉重了些。
不少人熟悉梁至青的寫實油畫,不論是芭蕉葉、芋頭葉或是相思山,筆下的台灣景物在他那特殊塗鋪的寫實技法裡,散發著一股非常清新脫俗的氣質。他總是有辦法讓畫面充滿空氣般地讓你以為葉子正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總是有辦法讓畫面上的光線都有著微微的溫度。梁至青總是要讓畫面可以自行呼吸,不論是他的寫實或者是他的抽象。
花芽嫩枝探春之際,或許可以來趟苑裡之遊,在這間稻田裡的藝廊空間裡,和梁至青的「隨‧行」在春風吹拂中悠悠地散步。